手术刻不容缓。
晏清屏住呼吸,用力深呼吸了,从器材叠上拿出一只手术钳交给导师。
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他必须让尹晟安全地从手术台上下来。
尹晟,你不会死的。
这位患者怎么待在手术室门口?需要帮忙吗?
路过的护士发现了包扎伤口后的晏徵徽,关心地低头询问。
但晏徵徽只是微笑,嘴里却说着跟伤势毫无关系的话:只要他出来见到我后,他就会知道,真正爱他的人是我。
护士莫名寒颤,直起腰,恐惧地凝视着晏徵徽。
晏清那种人,看到他受伤后,就会马上落荒而逃的。晏徵徽阴恻恻地笑起来,只有我才是,合格的尹太太啊。
你还是去精神科看看吧。晏清从手术室里出来,直接了当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次车祸,绝对是因为晏徵徽引发的。
晏徵徽之前做的所有事,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但这一次,晏徵徽已经威胁到了尹晟的生命安全,他绝对不会,再让晏徵徽接近尹晟了。
福伯急匆匆地跑到住院部,和晏清撞了个正着:晏少爷!
福伯。晏清握住福伯的手,轻声安抚他,尹晟的手术成功结束了,你放心吧。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福伯懊恼自己不该让尹晟单独出去,浑身颤抖着快要哭了出来,是我,是我没有跟着少爷!
福伯,你不需要自责。晏清瞥向旁边被警方带走的晏徵徽,勉强整理表情,尽量不让福伯看到自己的软弱,打起精神,不能让尹晟看到这样垂头丧气的你呀。
您说的对,我要振作起来,等少爷出院后,给他炖好补汤补身体!
两人走到尹晟的私人病房门口,晏清轻手轻脚地拧开房门,跟福伯走进房间。
床上的尹晟还戴着呼吸面罩,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得不行。
晏清走到尹晟身边,坐在尹晟床前,一手拉过尹晟的手,紧紧握在胸口。
尹晟,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晏清缓缓开口,担心地抿起嘴唇。
福伯站在晏清身边,眼里满是忧心,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少爷。
护士敲门而入,见到晏清,不由得惊讶起来:晏医生?这位患者是你的家人吗?
他是我丈夫。晏清勉强地勾起嘴角,很可笑吧,自己的家人出事,我却没有主刀的自信,只能把他的性命交给导师。
福伯按住晏清的肩膀,无声地安慰晏清。
护士也是一愣,随即摇摇头:怎么会呢,你已经很优秀了。
晏清低下头,把自己的工牌和白大褂脱下来,叠好放在柜子上:这几天,我就在这陪床,医院的事,可能要请长假了。
他知道医院缺人,但他不能放着尹晟不管。
就算是每天呆呆地坐在床边,他也想等到尹晟醒来。
晏少爷福伯愁眉紧锁。
晏清反手搭在福伯的手上,轻轻摇头:福伯,我没事的。
正好尹晟一直想让我去尹氏医院,这段时间,我也可以冷静地考虑考虑。
心电仪传来有序的滴滴声,整个病房里,除了这个声音,就只剩晏清和福伯的呼吸声。
看着尹晟紧闭的双眸,晏清默默握紧拳头。
晏徵徽,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尹晟在病房里睡了多久,晏清就在医院待了多久。
等尹晟的身体有所好转后,晏清就做主,把尹晟转到了尹氏医院。
作为尹氏的董事长,尹晟会在自家医院里受到最好的治疗。
但不知为什么,尹晟一直没有即将苏醒的样子。
福伯心疼地给晏清送食物,一天天看着晏清的脸颊从当初的婴儿肥,直接瘦得跟刀削似的,背影看上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晏清吹走。
晏少爷,您要多吃点啊。福伯看晏清吃剩的碗,满满一碗粥,最多只吃了两口。
晏清笑着拒绝:没什么胃口,下次吧。
他记得手术过程一切良好,并没有出现其他问题,术后检查显示,尹晟也在逐渐康复中,为什么尹晟至今都没有醒?
晏清抿抿唇,转身询问福伯:对了,警方那边有消息吗?要怎么处理晏徵徽?
福伯摇头:晏家应该在暗中使力,但由于我们这边施加压力,目前还在羁押中。
那就让他多关几天。晏清冷静下来,帮福伯把碗筷放回饭盒中。
不过福伯紧皱的眉头迟迟没有放松:不过,还有一件事不好办。
少爷睡了这么久,尹氏,如果再没有人接手,恐怕不太妙。
晏清看着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尹晟,神色凝重。
他思索片刻,从衣架上拿出外套:我去一趟尹氏。
晏,晏少爷?!
晏清缓缓转过身,笑容不改:尹氏,是尹晟一直拼命守护的东西,现在他躺在这,就由我帮他守护吧。
怎么可能让一个黄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