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玉手一顿,望着身侧及膝高的孩童,说话素来百无禁忌的人这时也哽住了。
除了一些基本的业务往来,罗浮玉几乎从不出席高家的家宴,甚至连高父高母相貌都记不太清,手底下的人汇报上来的无非是高挚在高家又如何受到了排挤一类的偏见。
“偏见”“排挤”两个词从旁观者口中说出来难免显得轻飘飘,她自小身居高位,没有人敢当面对她口出狂言,而高挚是真真切切地过了十多年那样的日子。
罗浮玉不由得想起后花园“求婚”前的那一幕,高挚被高旭用那样不屑蔑视的言语攻击,他的脸上盛满了漠然麻木。
自认还算了解枕边人,不然在遇到她以前高挚能想象到最大的反叛,居然只是从这家高氏跳槽到另一家高氏去。
罗浮玉这么想想,一句“养恩大于天”就能被压垮脊梁的人,当年能生出这样的逆骨义无反顾地上了她的“贼船”。
观承长久没听到母亲的回答也不纠结,乖乖地和小兔小猫玩耍。
罗浮玉也蹲下身,摸着儿子这张和丈夫如出一辙的脸庞,微微笑了。
“观承,想不想去尝尝你爷爷奶奶家的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