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有关系。”
&esp;&esp;那一瞬间,江燧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esp;&esp;“我没有想打探,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
&esp;&esp;“我很好,”她看着他,轻声说,“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esp;&esp;“可我不是路人甲。”
&esp;&esp;“可你也不是心理医生。”她声音很轻,不带任何指责,像是在陈述事实,“你只是我喜欢的人而已。”
&esp;&esp;她说完这句话,低下头继续吃,像是刚才不过是一句随意的话题转换,和“这家馄饨换老板了”没有什么两样。
&esp;&esp;江燧感觉他面前竖起了一堵透明的高墙,那一面是“你”,这一面是“我”。中间的界限是一旦越过就会爆发战争的“个人边界”。
&esp;&esp;时之序或许是对的,但是他的恐惧和猜疑也是真的。
&esp;&esp;江燧咬了一口烤肠,辣得舌尖发麻,久久没有说话。
&esp;&esp;两人安静地吃完最后一个馄饨,筷子搁在碗沿上。
&esp;&esp;时之序抬眼看他一眼,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能是一句“谢谢你请我吃宵夜”,或者“我今天还挺高兴的”。
&esp;&esp;仿佛她只要不站起来,就还能多留一会儿在这个不吵架、不激动、不翻旧账的“假想平和”里。
&esp;&esp;但江燧站起来了,动作突兀,几乎没收拾情绪。
&esp;&esp;她愣了一下。
&esp;&esp;他看着她,把手插进口袋,低头说:“你可真厉害。”
&esp;&esp;语气轻得几乎听不清,却有一种不受控制的锋利感。
&esp;&esp;“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一直糊弄下去?”
&esp;&esp;她没有回答。
&esp;&esp;江燧眼神带了点赤裸的急躁:“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们吃顿宵夜,聊点无关痛痒的事,你的事就当作你的事,我就没必要再知道,也不应该再追问了?”
&esp;&esp;时之序对上他的眼睛,眼底没有慌乱:“不是‘当作’,是‘只能’。”
&esp;&esp;她说完,又补了一句:&esp;“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esp;&esp;“操!”江燧低声骂了一句,忽地抬腿踢了一下椅子,桌面被带动,辣椒碟抖出几滴红油,砸在桌边。
&esp;&esp;周围人都被惊了一下,回头看他们。
&esp;&esp;他没管。
&esp;&esp;“独立?”江燧冷笑,“你可太会说话了,时之序。你这不叫独立,你这是逃跑。”
&esp;&esp;“你每次都是这样,一到要说点真东西,就转头说‘我想一个人待着’。”
&esp;&esp;“你在怕什么?”
&esp;&esp;“那你要我怎么样?”&esp;她没有退缩,也站起来,直视他。
&esp;&esp;“我说了我不想讲。我也没有逼你告诉我你妈的事,你凭什么要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
&esp;&esp;江燧瞳孔微缩,声音压低但咬着每个字:“你什么意思?我喜欢你、操你、想着你,被你说一声‘想一个人待着’我就该滚一边去?”
&esp;&esp;“可你知道我吗?”江燧忽然问,“你知道我看到你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是什么感觉吗?”
&esp;&esp;“我都快被你逼疯了。”他嗓音低哑,像是快要撑不住的怒意,“我他妈有时候都搞不清楚我们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还是我在围着你转。你偶尔开心了就哄我一下,不开心了,就想一个人待着。”
&esp;&esp;时之序眼神微动了一下,像是终于听到了什么她不愿面对的指控。
&esp;&esp;但她没解释,只是轻声说:“你想的太多了。”
&esp;&esp;“你其实不需要我,对吧?”他的语气像是哀求,又像是控诉。
&esp;&esp;“你不如养只狗,时之序”&esp;他冷笑,“最好还能自己遛自己、没情绪、适当退场、永远不多问。”
&esp;&esp;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神终于出现一丝破碎的疲倦。
&esp;&esp;“你走吧。”她忽然开口,语气却出奇平静,“我们两个,果然什么都没办法谈。”
&esp;&esp;他愣在那里,没有走,他等着时之序继续说些什么。
&esp;&esp;但是她只是沉默。
&esp;&esp;良久,他才说了一句“行”。